猎杀候鸟案宣判
这是对351名死者的审判。
20177月14日,在内蒙古自治区锡林郭勒盟蓝旗人民法院的一个审判庭上,三名法官穿着黑袍坐在审判席上,八名被告站在一排。共有351名受害者在这起刑事案件中死亡。
9一个月前,为了解决这起案件,锡林郭勒盟成立了一个工作组,副总裁担任组长,调动了两级公安局和森林公安局的能干警察,并设立了8个工作组。这是正兰旗公安历史上第一次。为了迅速锁定嫌疑人,工作组在9天9夜筛选了16万张监控图片,走访了3133人,将奖励金额从3万元增加到10万元,收到了近100条报告信息。
幸运逃离这场灾难的幸存者永远不会明白发生了什么,更不用说为同类站在法庭上了。
因为死者和生者都是候鸟,大部分都是小天鹅。事发前两天,刘永平在其他地方开会,房间里没有暖气。接到电话后,他觉得房间更冷了。森林公安局局长打电话说,他接到一份报告,称辖区内有100多只小天鹅死亡。
当时他不知道凶手禹胜永等人躲在湖岸远处的沙丘后面。这些人本来是来打捞候鸟死体的。每年10月,小天鹅都会排名V从西伯利亚飞往中国南方过冬,内蒙古的每一个湖泊都是它们必经之地。仅在洪图淖尔,就有成千上万只小天鹅。在当地,它们被认为是非常精神的生物。
玉米粒上裹着克百威,这是一种剧毒农药,可以在几分钟内毒死鸟类。当地俗称扁毛霜,是国家禁止使用的药物。目前市场上很难买到,但还是会出现在一些网店。为了提高毒药的附着力,于在炒毒饵的过程中特意加了猪油。他还参与了候鸟的收购和运输。
于胜永穿着黑色雨裤一步步走进湖里。他洒了毒玉米粒,一直走到离岸几十米的地方。不到半小时,玉米袋就见底了。
第二天,他和几个同伙开着货车去湖边收集猎物,看到一些死天鹅漂浮在湖上,一些倒在岸在岸边。在接下来的几天里,他们打捞了近100只候鸟,藏在当地一个同伙家的冰箱里。他最初的计划是在黑市的天鹅带到黑市,一只通常可以卖几千元。天鹅肉最终可能会进入餐馆或酒店,送到人们的胃里。
在蹲了一夜之后,刘永平决定开始打捞天鹅的死体和真相。打捞现场听不到任何声音。考虑到禽流感的可能性,每个人都戴着白色面具和黄色手套,把黑色雨裤提到腰部以上。在湖的中心,人们拉着几只黑色的木筏。木筏经过的地方,没有飞走的小天鹅意味着它已经死了。参与打捞的工作人员捡起死天鹅,脖子还挂在水里。
上岸的小天鹅被摆放得整整齐齐,有的尚未成年,体型瘦小,还是灰色的“丑小鸭”。它们眼睛紧闭,脚蹼缩着,嘴角没有血迹,却有口水。“证明是非正常死亡。”刘永平说。
打捞进行时,禹胜永偷偷将30只天鹅死体放在纸箱里,带上了去天津的大巴。
这列车要走近10个小时,乘客大多是两地之间来回的小贩。禹胜永的纸箱与装满衣服、玩具和食物的商品混在一起,毫无疑问。留在正蓝旗的同伙们在正蓝旗朝阳村的后沟里埋了26只天鹅和其他30多只水禽。
打捞结束后的第二天深夜,动物防疫部门的检验结果出来,样品死于中毒。同日,锡林郭勒盟成立专案组,逮捕行动正式开始。
立案后9天9夜,刘永平没有洗澡,没有洗脚,也没有换衣服。他每天要开几个小时的案例研讨会,累了就躺在办公室的沙发上。为了过夜,他还在办公室角落里放了一个洗脸盆。当他出现在镜头前接受采访时,他的皮鞋上满是土。
这个强壮的男人出生在一个牧民家庭,但他从不杀牛羊,因为他不忍心看着他们挣扎。他的父亲多次说他不像个男人。成为警察后,他逃离了飞驰的汽车,并在零下30或40摄氏度的环境中获救。他认为自己已经成为一个坚定的人。几年前,他处理了一场车祸,看到被撞倒的马倒在路中间,马和马互相看着,血流不止,眼里有眼泪。我永远不会忘记那一幕。
通过大型情报信息系统,工作组从2014年至2016年3年转移了数十万名候鸟在蓝旗及周边比较筛选发现了40名关键嫌疑人。通过反复筛选和跟踪,有犯罪记录的余胜永已成为关键嫌疑人之一。
到达天津的凶手把天鹅的死体储存在侄子的仓库里,骗家人说只有几只家禽。直到11月3日于胜永被捕,他的侄子仍然不敢相信家里有26只死天鹅。
在距离天津近500公里的蓝旗下,埋在朝阳后沟的候鸟死体被警方挖掘出来。它们被包裹在绿色尼龙袋里,身体僵硬,长颈扭曲成各种形状。
事实上,刘永平不能去审讯现场,但他想看看主犯到底是什么样的人。
余胜永低头坐在审讯椅上,白净精神。就在天鹅案发生一个月前,一名杀害妻子和岳父母的凶手坐在同一把椅子上。在这个10分钟就能完成的小镇上,天鹅案比谋杀案引起了更多的关注。
刘永平说:这里从来没有发生过如此巨大的盗猎事件。。与嫌疑人隔着几米,警官的手已经握成拳头。你知道你做了什么吗?他问对面的余胜永:你知道。对方抬头看着他,又低下头,被铐住的手不知不觉地移动了。
法院发现,被告余胜永在蓝旗洪图淖尔非法猎捕杀害国家二级保护动物小天鹅290只,国家二级保护动物白琵鹭1只等60只具有保护价值的水禽。违反《中华人民共和国刑法》第三百四十一条的规定,构成非法猎捕、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。
法律帮助351名受害者作出处罚决定。7人被判处有期徒刑和罚款,1人被判处拘役和罚款。
主犯余胜永因非法狩猎、杀害珍贵濒危野生动物罪被判处有期徒刑14年,罚款5万元;非法狩猎罪,判处有期徒刑2年零6个月,决定执行有期徒刑16年,罚款5万元。
刑法第三四十一条第一款规定,犯本罪的,处五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,并处罚金;情节严重的,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,处罚金;情节特别严重的,处无期徒刑或者十年以上有期徒刑,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。刑法第三百四十六条规定,单位犯本罪的,依照个人犯罪的规定判处罚金,直接负责的主管人员和其他直接责任人员。
量刑标准按保护级别规定:
杀害一级保护动物的,处十年以上有期徒刑或者无期徒刑,并处罚金或者没收财产;
杀害二级保护动物的,处五年以上十年以下有期徒刑,并处罚金;
杀害3级保护动物的,处5年以下有期徒刑或者拘役,并处或单独判处罚金。